发布时间:2023-06-09 浏览量:1157
“入舆问津”遴选并展出焯雄2016年至今的代表性绘画作品。这是艺术家近年来创作脉络在国内的首次完整呈现。
展览地址:上海徐汇区武康路376号
展览时间:2023.04.22-2023.06.25
代表作品:
春晖、篝火、奥威尔、朝圣者、牧羊人、戈壁滩的支流
焯雄长期关注私密的记忆与印象如何与社会底层人群的真实经历合流,与其绘画在话题性上对位关系的则是艺术家长期践行的架上材料及绘画工具实验。童年时在内蒙古牧区的生活经历和迄今为止创作生涯中数次转换的文化语境,让焯雄的综合材料作品从当代抽象绘画的美学架构和强材料属性中跳脱,发展出一系列糅合了长期社会观照和瞬间情绪转译的视觉语汇,并展露出“以明快诉幽抑”的表现风格。
津是“津关渡口”,舆是“地载众人”。如果延伸文义,“津”和“舆”又指向语言的两种态势,前者是自如的诉说,后者是纷杂的议论。如果对艺术家的创作动机稍作探询,就会发现他对宏大叙事图景下的个人命运(包括其通过绘画回溯和声张的自我命运)解释机制的兴趣。作为创作因由的社会事件,或命运在某一群体中隐隐发作的征兆,常让艺术家感到不安和警惕;而如果将绘画视为一种梅尔泽(Arthur M. Melzer)所论及的“隐微写作”,焯雄作品中的“语言”——同时作为钓取真相或真识的饵与线——则在创作者的“求定意志”和“求知意志”之间反复延宕,如灵摆在水面上划动,留下短暂的波痕。
我们不妨揣测,波痕的反复消逝和出现背后是摩西分开红海的祈愿:从前期作品中作为画面构成元素的直观文字符码,到近年作品趋于漫漶和隐晦的视觉处理技法,直至艺术家新近探索的民族文化符号,绘画作为艺术家始终放诸实验的活泼介质,隐隐显示出其记录和声言的恒久能量。在放大艺术家所关注的社会议题的同时,技法与美学上的考量又对更为激进露骨的表达加以平衡,我们因而能够通过绘画看到艺术家对群己关系的思考、顿挫和觉知。
作为出生成长于内蒙古、后辗转赴英国求学、又在中国南方工作的艺术家,焯雄的创作难免透露出他对故乡和童年的留恋,这是其作品中颇有古意的情境的来由。而正如社会学家基思·特斯特(Keith Tester)指出的那样,恋乡感与未来性之间存在着深层的关联,怀旧可能之时即是乌托邦成立那一刻,与想象的未来相对应的就是想象的过去。不同阶段的生命经验偕同对未来的思虑,持续在冲突中推动着艺术家对现实境况的批判,以至于记忆愈是浪漫,预期则相应地愈是沉抑;绘画则成立于记忆与预期扭结而成的绝不纯粹的当下,更进一步充当了不可控的命运偶然凝结的实体物证。无论于创作或生活而言,这种残酷常常不容拒绝。
于是,在这批与社会意识紧密相连、但最终隐忍真挚的画作中,艺术家始终没有放弃“问津”和“堪舆”,也即追求自我身份和创造性投入的出口,同时对更广袤和被压抑的普遍问题保持注目。值得一提的是,上述探究并非呈线性推进,而是在不断的回返中迭代,在解离中复现;它们掺杂了对故土风物的追思和满蕴着怅惘的回摹,同时也正映射艺术家本人近年来的核心追问:创作何以找到与社会话语之间的恰当关系,并在自我精进的意义上进一步撬动已然成型的技法和审美结构。
可以说,焯雄近年来的绘画作品皆蕴藏着个人生命史中记忆与现实的冲撞所产生的疑问,但在每一幅作品中,深浓复杂的情感都暂时收束于陈述或譬喻。在诸多停顿的时刻,画家触碰到绘画的某种界限,正如他自己所形容的那样,穷尽人力,有时会等到那个“上帝在线的瞬间”。这里的悖论在于,绘画似乎可以通过转译表达任何争议与欲求,但唯独不能探讨其自身的合法性;正如创作本身无法将幽隐的判断秉笔直书,无法将渡口明确誌于地图之上。这注定了“问津”和“堪舆”的长期性,也恰好令人想起维特根斯坦的那句名言:“凡是能够言说的,都能说得清楚;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
关于艺术家|About the Artist
焯雄 Zhuo Xiong
焯雄,1988年出生,2018年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油画专业,获硕士学位,现生活工作于纽约。
他的作品中包含了⻓期紧锁在储藏室里的故乡记忆、血统与身份,诉说了自北方家乡至南方与海外生活的心理旅程与文化经验。焯雄在漂泊与游历间汲取灵感,强调反⻄方油画的程式化传统,并在画布中融入对生活各个⻆落的体察。他旨在通过作品表达自身对于绘画传统的敬畏与反叛,对于母体文化生态的留恋与作别,对于当下的思考与提问;去设计、保存文明信仰与当代社会的观察。
焯雄近期的展览包括伦敦考淘尔德画廊《SURGE》、La Galleria Mall《Aesthetic Feast》 群展、大 卫霍克尼画廊《Thumb Nails》群展、巴黎约瑟夫画廊《Briser-break down the borders》等。他的作品被广州亚运会、英国议会议员和企鹅兰登书屋董事长盖尔·雷布克(Gail Rebuck)女士等机构与藏家收藏。